恼人的蚊子当然不只让现代人头疼,古人也深受其害。两千多年前的《庄子·天运篇》记载:“蚊虻噆(音zǎn)肤,则通昔不寐矣。”意思是说,蚊子叮咬了皮肤,就会让人整晚不能入睡。
这句话其实是孔子在拜访老聃(老子)时,老子论道所举的例子,但也正说明,蚊子叮咬让人辗转难眠,在古代是常事。
随着时代的变化和技术的发展,现代人有蚊香、花露水、驱蚊液、驱蚊手环等物品帮忙驱赶蚊子,那么古人是如何与蚊子作斗争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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蚊帐
蚊子咬人,那就想办法让蚊子咬不到,聪明的古人便发明了蚊帐。中国古代的纺织技术极为发达,这为古人建立物理防御,从而抵御蚊子攻击提供了坚实的技术基础。
《诗经·召南·小星》记录了先秦时期的一首民歌,其中写道“肃肃宵征,抱衾与裯(chóu)”。“裯”即蚊帐。蚊帐既要透气又不能空隙大到让蚊子钻进来,对制作蚊帐的布料要求极高,价格也相对昂贵,因此直到晚清以前,蚊帐也不是家家都能拥有的物件,但富贵人家却可以用华丽的绸缎做蚊帐。
烟熏
普通人家用不起蚊帐,但人们很快发现了另外一种经济实惠的驱蚊方法,那就是烟熏。西周时期专门设置了驱虫官,称为翦(jiǎn)氏,虽然其日常工作多为祈福与祭祀,但也经常烧一种叫莽草的植物来驱赶蚊虫。据说,莽草的气味强烈到可以毒死老鼠,因此这种草也称“鼠莽”。大约从汉代开始才出现真正的烧香,因为汉代出现了香炉。史籍记载,汉代通过焚烧“月至香”以“避疫”。烧香已从“与神明沟通”到“避疫”,香料随着材质的变化,功能也在扩展,发展出驱蚊灭蚊的作用。
火绳
像莽草这种药性强烈的烟熏显然并不适合封闭的室内环境,后来人们又逐渐发现艾草、蒿草也有类似的驱蚊效果,不仅烟雾不像莽草这么多,味道也不浓烈,很适合作为普通家庭常用的驱蚊材料。在此基础上,人们制成了最早的驱蚊工具——火绳,即用艾草、蒿草等草木编成绳状,晚上睡觉时点燃,用其香气驱赶蚊虫,这就是蚊香的最初形态。
宋代的《格物粗谈》记载:“端午时,收贮浮萍,阴干,加雄黄,作纸缠香,烧之,能祛蚊虫。”近似现代的蚊香。明朝方孝孺的《蚊对》里也记载了烟熏驱蚊的场景和方法,“童子拔蒿束之,置火于端,其烟勃郁,左麾右旋,绕床数匝,逐蚊出门”。
蚊香
清代蚊香的制作工艺已经极为成熟。晚清时,一个英国人曾写了一部《居住在华人之间》的书,其中记载这个英国人当时从浙江西部去福建武夷山购买茶种,由于气候湿热,蚊虫极多,他被蚊子折腾得够呛,后来还是其随从在当地买了蚊香,才解决了这个恼人的问题。
香囊
前面几种方法只能在家中使用,如果外出,依然会受到蚊子的“攻击”,因此,古人发明了香囊,不仅能随身携带,还有装饰作用。秦观《满庭芳》“香囊暗解,罗带轻分”,不见人,美人的香气却已扑鼻而来。其实香囊的制作很简单,在缝制好的香囊里装入具有驱蚊作用的中药香料就行了,常见的有藿香、薄荷、八角、茴香、艾草等。因此,古人互赠香囊,除了传递情谊外,也有防蚊、防疫的作用,将功能性和审美性真正完美地统一起来。